两名法警朝我走来。

“法官大人，请等一等，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说。

“怎么可能会有误会？”钱德勒说。

“法官大人。”孔恩打断我们，从口袋里掏出一纸信封，打开来。 “我有弗林先生与陪审员在镇外烧烤店见面交谈的照片，这是我的助理检察官温菲尔德先生所拍摄。 为了澄清任何疑虑，这里还有手提包的照片，里面装满了钱，就出现在陪审员的公寓之中，五万现金。 这张照片由莱纳副警长拍摄。”

书记将照片交给钱德勒。 他一一检视起来。

凯特将一部手机交给我。 我交给书记，请她转告法官，照片跟影片都要看。 他从书记手中接下，开始用手指滑起屏幕。 他看着手机，我听到手机喇叭传出来的模糊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法官，请问陪审员。”我说。

“我可以向大人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珊蒂说。 “孔恩先生私底下来找我，说想跟我讨论庭审。 他说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我很害怕，不知所措，所以向弗林先生请教，他说我该保护自己，提防要给我钱的人。 他的调查员给我一件米妮老鼠的睡衣，两颗钮扣其实是针孔摄影机。 她也用那支手机拍下了大人看到的那些照片。 画面上是孔恩先生亲手提着一袋钱走进我的公寓。 莱纳副警长也在场。 法官大人，我不想要钱，我只是想尽我的义务。 我在公寓里拍下我与孔恩先生的对话影片，交给弗林先生，他说我不该管这一切，只要提出正直的裁决即可，如果有人问起，我才该通知法庭，且同意证明孔恩先生的不当行为。”

钱德勒端详起我给他的照片，拍得有够清楚。 布洛克亲自拍的。 孔恩出现在珊蒂公寓外头，手里提着装满现金的皮革包。 影片也相当完美，孔恩在珊蒂公寓里向她提议怎么陷害我。 在凯特的离婚官司里，布洛克的米妮睡衣能够提供许多坐实罪名的关键证据。

我们扭转了局势。

“孔恩先生——”钱德勒开口，但地方检察官开始挣扎求生。

“法官大人，我的助理汤姆·温菲尔德可以证实我的说词。”

孔恩旁边的温菲尔德起身对法官开口。

“法官大人，恐怕我不晓得孔恩先生指的是什么。 这是我首度听说这件事。”

孔恩看起来仿佛遭到利器捅伤。 他张大了嘴。 温菲尔德没有出现在珊蒂公寓的影片里，他这是在跟孔恩保持距离，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法官大人，我......”但孔恩的话语卡在他的喉头。

珊蒂太完美了。 孔恩想要栽赃我，却上了我们的当。 我都要同情起他来了呢。

“孔恩先生，我不想继续听你的狡辩了。 法警，逮捕孔恩先生及莱纳副警长。”

孔恩先是退后，但随即配合起来。 莱纳抵抗起法警，但随着一拳打在肋骨上，他也不再扭动。

“孔恩先生，在你走之前。”钱德勒法官开口。 “我要你听到这段话。 因为明显的检调滥用职权，我要驳回本案对安迪·杜瓦的指控。 杜瓦先生，你无罪释放了。 请接受我的歉意。 你面对的是相当不公的审判，为此我真的非常抱歉。”

法警押着上铐的孔恩穿过法庭，朝前往拘留室的侧门前进。 他拖着脚步跛行，经过我旁边时，我这才看到他真正的嘴脸。

他露出牙齿，一脸愤怒扭曲，双眼充满怒火。 我又闻到了他的气味，烂肉的味道。

我反感地别过头，看着凯特、哈利、安迪、帕特里克统统消失进拥抱里，这个拥抱能够抱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