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感觉到弗林的心跳。他的左手紧紧压着弗林的嘴巴，前臂也贴着他的脖子。那种冲击感又出现了，那壮丽的脉动，恐惧与肾上腺素交织出来的熟悉鼓点，活生生地跳动着。

“我会把手拿开，你要照我的话做，不要喊，不要讲话，一个字，一个低语，我都会杀了你。然后我会杀了她，你的调查员。只不过这次我会慢慢来，我会扒了她的皮，直到她求我让她死。如果你明白，请你点点头。”凯恩说。

弗林立刻点头。

凯恩把手从弗林嘴边拿开。律师大口喘着气。惊恐差点儿让他窒息。

“我要你用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扔到地上。”凯恩说。

弗林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掏出手机，任其落地。手机在厚厚的地毯上弹了两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凯恩退了一步，说：“你右边有道门，打开，走进去。”

弗林转身开门，走进黑暗的房间里。窗帘是拉开的，所以街道上的灯还能在房间里投进昏暗的黄色光。右边有一张床，正前方是一道厚实的铸铁门。

门紧紧关上，门上方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红点是亮的。镜头对准下方，捕捉到安全门外面的画面。

凯恩朝门走过去，然后在卧室门槛上等待。

“所罗门在我逮到他之前跑进了紧急避难室。我要你叫他出来。他正通过摄像头看着你。麻烦你跟他说，我已经走了，警察到了，他很安全，可以出来了。”凯恩说。

律师没有动。凯恩发现他正端详着门边的小桌，桌上有台灯，有电话。电话线连接到小桌后方墙壁上的座机里。在避难室的门边有另一条电话线也连接着同一台座机。墙上的盖子被拆开，连接着座机的电话线被剪断了。这是一个老旧的紧急避难室，大概在装电话线之前就存在了，没办法在避难室的混凝土墙上凿洞连线，电话线只能从有限的空间连出来，接到插座上。凯恩很是感谢这种设计，因为所罗门躲进避难室，还没来得及从里面打电话向外面求救，凯恩就剪断了电话线。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凯恩说，“跟他说安全了，叫他出来。”

律师走向前，站到门边。

“快跟他说。”凯恩说。

弗林抬头望向监控摄像头，说：“博比，是我，艾迪。”

凯恩变换了握刀的姿势，缓缓走进房间里，谨慎地站在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之外。

“博比，仔细听我说。你安全了，你非常安全。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弗林说。

凯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迫不及待要动手杀人了。

“博比，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能打开这扇门。”弗林说。

凯恩心想：一个傻子。

他会逮到所罗门的，也许不是今晚，但也不远了。现在，律师必须付出代价。他紧握着陶瓷刀，感觉到自己血液的第一波热流。他看着律师拉起领带，盖住自己的口鼻。

这时，他左边的窗户碎裂，房间里弥漫着催泪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