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瞥向索姆斯，他快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他身下已积了一摊深色的血，腹部也是鲜血淋漓。索菲亚还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也许子弹撕裂了他的一部分肠子，让胆汁渗进伤口。索姆斯活不了多久了，不需要担心他。

她继续拿枪对准艾迪，眼睛望向泰勒。他的脸颊上插着一片长长的碎玻璃，脖子插着另一片，躺在地上抽搐。

艾迪·弗林仰躺在地上，被她手里的点45手枪指着。

“你差点就逃掉了，索菲亚。要不是你杀了哈尔·科恩，我们也不会发现你和药店凶案有关系。他为什么非死不可？”

她歪着头，微笑。弗林太聪明了，而这对他没有好处。她需要他这种律师。他是纽约市数一数二的律师，而他只为他相信无辜的人辩护。对她来说他是完美人选，她要靠他发现日记是伪造的。索菲亚很小心地模仿法兰克的笔迹，但又没模仿到一模一样，保留的差异足以让人怀疑日记究竟是谁写的。在日记中纳入隐藏的不正确细节有点冒险，不过她必须冒这个险。唯有这样才能证明日记是真凶所写。只有犯罪者才会为了嫁祸给别人而写一本假日记，这是审判中的关键证据，而她现在仍引以为豪。

“哈尔·科恩很像我爸，以及这座城市的很多男人。他们都靠别人的苦难赚钱。我需要借哈尔之手找到日记，我在警方搜查过房子之后，把日记藏在法兰克的私人文件里。我希望哈尔找到它，因为他一定会想从中牟利。他的贪欲可想而知。他将日记交给检察官，然后试着敲诈。他打算看谁给的钱多，就作出对谁有利的证词，日记是真的或假的他都无所谓。我本来就没准备给钱，我希望他交出日记，然后亚历山德拉给他钱，要他作证说日记是真的。接着，等你在法庭内揭穿日记是假的时，看起来就会是哈尔和亚历山德拉从头到尾都在合伙骗人了。尤其是她还给了他钱。我不能让哈尔出现在法庭内，说我也有意贿赂他，那可不成。他已经把日记给了检察官，也收了亚历山德拉的钱，他的任务已经达成了。”

弗林向后退，用脚和手肘朝走廊移动。索菲亚跟过去，枪口始终对准他。她的刀子在客厅的背包里。血腥味，手中武器的触感，都让她沉醉。她用枪比了一下，示意他继续移动。

这次她要用刀子。

她想体会刀子刺进他肉里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