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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祈愿女神 作者:东野圭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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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哉和佑纪奈第一次见面的两天后,玲斗正在鸟居周围打扫时,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走上石阶。他认识对方。 玲斗拿着扫帚等在那里,看着男人走上石阶。对方似乎已经注意到玲斗,露出有点难为情的笑容。 “你好。”久米田康作走上石阶后打招呼,“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有活力。” “虽然出了那样的事,不过你也比我想像中更有精神。” “对啊,真是无妄之灾。我根本没做什么,就莫名其妙吃了几天牢饭,简直就像被瘟神缠上了。也许我应该去收一下惊。这家神社有没有收惊驱魔的服务?如果有驱魔的符纸之类的,我很想要一张。” “这里没有那种服务,也没有卖符纸。” “是吗?明明是神社,竟然什么都没有。” “你哪有资格说这种话?再说,那些都是付费服务,你不是没钱可付吗?” “哈哈哈,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久米田满不在乎。 “而且你没被冤枉,你不是偷偷潜入别人家里,偷了摔角选手的面罩吗?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小偷啊。” “啧啧啧,”久米田摇着食指说,“你没听说吗?那个面罩原本是我的,我只是去拿回来。” “别人又不是没付钱,是你自己卖给对方的;既然这样,就已经不属于你的了。你偷了那个面罩,当然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偷,而且我听说那根本是假货。” “就是啊,真的太过分,我被骗了。早知道是假货,我就不会去拿回来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坏人了。”久米田一本正经地说。 “那是因为你太蠢。” 玲斗拿起扫帚和畚箕,然后又拿起垃圾袋走向社务所。 “对了,那个女生还好吗?”久米田走到玲斗身旁问。 “哪个女生?” “就是写诗集的女生,上次不是在这里遇到她吗?” 玲斗努力不动声色,“那个女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她最近好不好,她不是送我诗集吗?” “送你?”玲斗停下脚步,看着久米田。“你好像不记得,所以我提醒你,她并没有送你,只是说可以等你有钱时再付。对了,你现在赶快付钱,两百圆。”玲斗把垃圾袋放在脚边,伸出右手。 “啊,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钱。” “又没带钱?”玲斗很受不了他,再次拿起垃圾袋迈开步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要啃老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啊,之前被警察抓,想工作也没办法。” “你在被抓之前不是就没在工作吗?你妈妈年纪这么大了,还让她替你操心,你不觉得丢脸吗?” “我是觉得很对不起她啊,但是找不到工作,我也没办法。” “别想骗人,我都知道,就算你妈妈帮你找到了作,你还不是很快就辞职了。” “你知道得真清楚啊。喔,我知道了,听说你阿姨和我妈是老同学,我听了之后很惊讶,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 “我才不想和你有什么缘分。” “那个、关于我刚才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久米田走在玲斗身旁时问。 “哪个问题?” “就是那个女生啊,写诗的女生,她会来这里吗?” 玲斗没有回答,快步走向社务所。 他不知道久米田的意图。久米田知道是早川佑纪奈攻击森部俊彦,并抢走现金,但久米田被逮捕之后,只字未提这件事。听松子说,他认为之前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帮助,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帮助别人的机会,因此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那个女生。既然他用心良苦,当然会想要知道佑纪奈的近况。 “你为什么都不吭声?”久米田不满地问。 回到社务所前,玲斗放下清扫工具和垃圾袋,然后转身面对久米田。 “如果你是问佑纪奈,她把诗集放在这里,偶尔会来。”玲斗指指放在社务所前的贩售台说。贩售台上仍然堆了很多诗集,“她很在意有多少人会看她的诗集。” “这样啊,她都好吗?” “我觉得她看起来很好。” “那就太好了。”久米田瞇起眼睛,点点头。 玲斗注意到有一对陌生男女走在神社的院落内,他们没有走去神殿,只是在院落内散步。 久米田走向贩售台,拿起了‘喂,樟树’的诗集。 “真不错,每一首诗都很温暖人心。那个女生心地一定很纯洁,真希望像她那样的女生可以得到幸福。” “我完全同意。” 玲斗带着复杂的心情注视着久米田的侧脸。虽然这个人以前的生活方式很荒唐,但感觉他经过这一次,应该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对了,小兄弟,我接下来说话时,你要看着我的方向。”久米田翻开诗集,看着诗集说。他说话时降低音量,“你有没有发现有一对中年情侣在神社的院落散步?男人穿着灰色西装,女人穿着蓝色系的衣服──啊啊,你不要看他们。” “那两个人怎么了?” “他们是刑警,正在监视我,从我走出家门时,就一直跟踪我。” “为什么要跟踪你?” 久米田仍然翻着诗集,微微摇晃身体,笑着说: “这还用问吗?虽然我被释放了,但仍然是处分保留的状态,警方对我的怀疑并没有消除,而且他们相信我绝对和强盗伤人案有关。话说回来,以当时的状况思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再怎么想,窃贼和强盗一前一后潜入同一栋房子,简直就像‘漂流者大爆笑’的搞笑短剧般荒唐,所以警方就彻底监视我的行动,等我露出狐狸尾巴。” “什么狐狸尾巴?” “应该是想追查我的同伙,就是共犯。我不可能用便利袋把现金寄给森部,那究竟是谁寄的?最有可能的人选──”久米田阖起诗集,指着玲斗。“就是月乡神社的管理员。” “我?” “八成是。” “因为我阿姨认识你母亲的关系吗?” 久米田微微歪着头。 “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但是在我被释放前,警察曾经一直追问我关于你的事。我说我只和你见过一次,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他们似乎完全不相信。警察是不是有什么理由怀疑你?” 玲斗思考着。壮贵曾说过类似的话,但他之前并没有想得太严重,只是一笑置之,觉得如果警方要怀疑,就让他们去怀疑。 “不知道,我完全没有头绪。” “那就好,我完全不认为你和那桩案子有什么关联。”久米田将手上的诗集放回原位,这时,他看到了放在旁边的牌子。“喂?这是怎么回事?”牌子上写着‘欢迎自由索取’。“你不是说一本要卖两百圆吗?” “没有销量,于是就免费提供大家索取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必付钱了啊。” “那时候还是需要付费的期间,之后才变成免费。” “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吵死了,你这个小偷,还神气个屁啊。赶快付两百圆啦,否则小心再多一条窃盗罪。” “哼,知道了啦。我走啦。” 久米田说完,转身迈开步伐。他穿越神社的院落,走向石阶。不一会儿,那对情侣中的女人跟了上去。他似乎的确被人监视。 留下的男人靠在鸟居上滑手机。他瞄了玲斗一眼,再次低下头。 玲斗注意到了。看来并不是只有久米田被警方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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