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紧紧拉住弗朗西斯的手臂。 他已经一脚踏出车外，这时他转过身来。

“手机给我。”哈里说。

弗朗西斯低下头，看着手里小小的装置，仿佛是有点不敢置信这小玩意儿居然能造成那么大的伤亡。

哈里看着地区警方集结。 大概是联邦调查局或化学厂联络他们的。 柏林正在与雪普利争执。

弗朗西斯将手机放在仪表板上。 哈利连忙拿起，对警方比划起来。

“也许在车上等到他们过来比较好。”哈里说，这时雪普利将柏林推开，然后用步枪瞄准卡车。 “他们不敢开枪，担心会打中卡车。 留在车上。”哈里说。

“谢谢你。”弗朗西斯说。 “谢谢你告诉我斯凯拉跟艾丝特发生什麽事。”

四名副警长的武器都瞄准卡车。 弗朗西斯双脚着地，哈利感觉到腹部一紧。 他也看到这几位副警长了。 哈利晓得弗朗西斯心意已决。 卡车门开着，挡住了步枪瞄准弗朗西斯躯体的火线。

“弗朗西斯，回车上来，拜托。”哈里说。

弗朗西斯摇摇头。

“是谁害你的？ 是谁让你牵扯进这一切的？”哈利迫切地要他继续对话。

弗朗西斯紧抓胸口，踏了一步出去。

“他自称牧师......”弗朗西斯说，他打算继续说下去，声音却遭到淹没。

哈利用手捂着耳朵，转过头去。 他不愿意看。 炙热空气里的张力忽然被枪声划破。 哈利虽然紧闭双眼，却还是无法逃过周遭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思绪幻想出声音的画面。 他看着法兰西斯胸膛与脸部的弹孔喷出鲜血。 停火时，哈利依旧紧掩双耳，因此他听不到自己的尖叫声。

下一秒，驾驶舱的门开了，哈利别无选择，只能望过去。 柏林将他从卡车上拖下来，布洛克立刻拉住哈利，用双臂紧紧拥抱他。

“哎啊，我没事啦。”哈里说。

艾迪挂断电话，一分钟不到，凯特从鸡油菌旅社的的大门跑了出来，布洛克也拥抱起她。 凯特露出意外的神色，她也伸手抱着这位朋友。

艾迪绕过半挂式卡车，走向哈利，朝他手臂捶了一下。

“这是干什么？”哈利问。

“因为你差点害死你自己。 下次别再闯进会害死你的状况里，那是我的工作。”

他们彼此对望了好一会儿，松了口气的神情逐渐转变成哀伤。

“他是故意走向枪火的。”哈里说。 “他也是受害者。”

艾迪点点头，但一开始没说什么。 他的目光眺过哈利，望向柏林。 柏林正低头与负责开车的安德森压低声音交谈。 无论他们在讨论什么，哈利都不想知道。 柏林是很危险的人，从安德森的外表看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利望着自己的左手，正在颤抖，他此刻只希望手可以不要抖。

“告诉柏林，我们需要谈谈。”哈里说。 “凯特跟布洛克一起来。 我问弗朗西斯是谁将他牵扯进来的，不是葛鲁柏。 他说了一个名字，我想应该是白茶花领袖的代号。 他们假装是基督教组织，聚会时还会布道。 他称那人为'牧师'。 他来不及说出那人的真实姓名，我们得找到这个人。 我的外套口袋里有一把柯特手枪，迫不及待想开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