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骏的唯美惊悚之旅

文/华斯比、晓月

世界悬疑地理  作者:梦之神游

田小麦看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合起来就是十八岁那年的夏天,一个少年对自己写下的誓言——

我愛你

迟到了十年,还算不算晚呢?

又一滴眼泪,热热的眼泪,融化了纸上的雪粒,也融化了中间剩下的“心”和“受”。

终于,她高高地扬起头,穿过茫茫无边的黑夜,穿过平安夜的风雪,看着医院的第十八层楼,想象着某扇窗户里的手术室,想象那个男人已安全苏醒。

他睁开眼睛,回到了十三岁。

——蔡骏《谋杀似水年华》第391页


【中国·K市·西冷镇】荒村

只要你心底想着我,那你就会看见我。

——《荒村公寓》

欧阳小枝来自“荒村”。

时至今日,很多人还记得《荒村公寓》中那场凄美的“人鬼恋”。小说中,身为作家的“我”爱上了那个来自古老的荒村却不幸死于地铁事故、幽魂徘徊于地铁站中的女鬼欧阳小枝。

荒村是蔡骏“荒村系列”悬疑小说(包括短篇《荒村》、长篇《荒村公寓》和《荒村归来》)中虚构的地方,最早在小说《幽灵客栈》中提到,它位于浙江省东部沿海K市的西冷镇,坐落在大海与墓地之间。

至今依然被这个聊斋聂小倩式的凄美爱情感动的我,决定按图索骥,按照小说的提示去寻找神秘的荒村,并将它作为本次旅程的第一站。

我从上海编辑部出发,坐上了开往浙江省东部沿海K市的长途大巴。手里拿着《荒村公寓》,翻动着书页,视线不自觉地定格在有关“荒村”的介绍上:

荒村,今地名,西冷东二十里,城厢东南四十里,东滨碧海,西倚苍山,南枕坟场,北临深壑,地之不毛,故曰荒村。荒村自古不与外通,传其地不祥,其人不善,四邻八乡,无人胆敢入其村,闻荒村之名,皆惊惧之,若有稚童顽劣,但喝一声:送尔去荒村,稚童立胆寒矣。唯前朝嘉靖年间,荒村尝出一生高中进士,明世宗御赐牌坊一块彰表其母贞烈。

经过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我终于抵达了K市,然后坐中巴,到了西冷镇。西冷镇向东步行走大概二十里的山路后,我终于抵达了荒村,这里确实处于大海与墓地之间,满目皆是凄惨的山峦与悬崖。

站在荒村的入口,抬头仰望那座巨大的石头牌坊,“贞烈阴阳”四个大字似乎在诉说着那穿越百年的惊世爱情。走进欧阳家的老宅进士第,小枝的歌声不禁在耳际回荡……

荒村,一个并不真实存在但却为广大读者所熟知的地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荒村,它在哪里呢?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英国·伦敦】大本钟

生活就是如此,命运让人们相爱,又让人们分离,但命运还会让人们相爱的。

——《旋转门》

除了“我”和小枝的爱情,从《荒村公寓》中走出来的春雨与高玄的爱情同样让人动容。《旋转门》中,春雨从上海来到伦敦,只为了寻找曾在这里生活过的高玄的哪怕一点点气息。

同样是5月,小说中时间的七年之后,我追随春雨的脚步来到英国伦敦。在伦敦地铁斯隆广场站,我登上那节坐满了蓝领阶层和外国移民的列车,奔向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钟。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7日10点07分,在国会广场屹立百年之久的大本钟毫无征兆地突然停摆。那一刻,春雨正在大本钟底下。

真实世界中的大本钟为何会停摆?人们众说纷纭。然而在《旋转门》中,蔡骏却给了特别的解答。

2001年,高玄从“旋转门”穿越时空来到2005年的伦敦,那时他就是在大本钟下第一次见到了春雨。就是因为那一次穿越对时空产生了扰动,最终导致大本钟的停摆。然后,高玄在等待了整整三年之后,终于在2004年深秋的上海,与他的春雨重逢了,但很快就永远地分别。

无数灯光打在泰晤士河面上,不禁让人想起上海的黄浦江或苏州河。大本钟那尖尖的高塔,正在水波中微微晃抖,拨动着我的心弦。

我在伦敦的夜色中穿行,猛然间一抬头,我发现这座如古老城堡般的钟楼,就悬挂在自己头顶。

大本钟位于英国国会大厦威斯特敏斯特宫的北端,高98米,塔楼上面安装着一个总重13吨,表盘直径7米的巨钟。大本钟铸造于1856年,由本杰明·霍尔监制,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工程负责人,便把它叫做“大本钟”(Big Ben)。

二战中,伦敦曾经历无数次空袭,但大本钟始终未间断过钟声。后来每年11月的第一个周日的上午11时,大本钟的钟声都会响彻伦敦,人们脱帽肃立,仰望雄伟的大本钟,悼念二战阵亡的英国军人们。

抬头仰望着大本钟,耳畔仿佛响起庄严的钟声,如泣如诉,似乎在悼念春雨和高玄那凄美的爱情!

【泰国·清迈】兰那王陵

也许,人生最大的恐惧,就是无法见到自己所爱的那个人。

——《天机》

踏上此次旅程以来,我一直有一种被命运选中的错觉。而现在,这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将我带入了《天机》的世界。

《天机》的故事,是由在泰北清迈旅游的一个中国旅行团,准备参观神秘的兰那王陵而引发的。旅行团乘坐的大巴在大雨中迷失了方向,误入了一座群山围绕中的城市——空无一人的沉睡之城“南明市”。

小说中对人们误打误撞发现了那座神秘的兰那王陵有这样的描述:兰那王国是八百年前的一个神秘古国,至今仍未发现这个王国的都城和宫殿。兰那王陵位于一片原始丛林中,是在十年前才被伐木工发现的,发掘出来的规模要比“吴哥窟”还要大,不但有极其精美的佛像、宏伟的寺庙和陵墓建筑,还有错综复杂的地宫,埋葬着十几位兰那国王的遗体,甚至还有一个奇异的诅咒传说……

然而,所谓的宏伟壮观的“兰那王陵”应系小说家的虚构,而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兰那王国”的都城也并非“至今仍未发现”。

据学者考证,13世纪,泰国史上的第一英明的国王孟莱王,就在目前泰国北部的清莱和清迈一带建立了一个繁荣的社会——有“百万稻田王国”之称的兰那王国。

1262年,孟莱王在清莱建城,并在1262年至1296年定都于此。清莱府是泰国北部著名的府城之一,地处泰国、老挝、缅甸三国交界处,坐落在名闻世界的“金三角”核心地带。现在清莱街心公园还立有孟莱王的铜像——一个身背战刀的武士。

清莱是兰那王国的第一个首都,后迁都至清迈。1296年,清迈成为了兰那王国的都城,并成为当时泰国北部王朝的经济、文化和宗教中心。孟莱王时代清迈逐步发展成一个强有力的泰北王国,人民富泰,也兴建了不少寺庙、佛像,还兴建了护城河,用以防御和抵抗缅甸军队的入侵。1939年,清迈正式成为泰国w王国的一部分,并为泰国北部的行政管理中心。

从伦敦坐飞机直飞清迈,从清迈国际机场出来,我便兴致勃勃地到这座古朴的小城。

有“北方玫瑰”之称的清迈,是泰国的第二大城市,也是东南亚有名的避暑胜地。清迈四周群山环抱,清澈的滨河流经市区。作为兰那王国的首都,清迈城的城垣大多保存至今,泰北高脚式的木结构建筑、城内古色古香的寺庙殿堂,错落有致,极富泰北特色。

清迈素以“美女和玫瑰”享誉天下,产皮肤白晳身材高大的美女,在街上闲逛的我也趁此机会欣赏了一下。

手里捧着新版《天机》,目光扫过南明市的地图,我惊奇地发现,南明市的城市布局和清迈古城还真有点相似呢,不知道蔡骏在构想南明市的时候是否参考了清迈的地图?

徜徉在清迈小城中,我有一种置身于南明市的错觉,仿佛自身穿越到了小说中,感受到了小说人物的悲欢离合。《天机》中的爱情有很多种,而且各不相同,也包括隐藏在历史迷雾之中的兰那王国公主的爱情。

【中国·河北】清东陵·惠陵

阿鲁特小枝,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病毒》

蔡骏似乎对“小枝”这个名字情有独钟。一个欧阳小枝来自“荒村”,另一个欧阳小枝来自“南明市”,而阿鲁特·小枝则来自神秘的地宫——清东陵的惠陵。

从清迈飞回北京,我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才马不停蹄地赶到坐落在河北唐山的遵化市境内的清东陵。

清东陵是中国最后一个王朝清朝首要的帝王后妃陵墓群,其中的惠陵是清穆宗爱新觉罗·载淳(同治帝)和孝哲毅皇后阿鲁特氏的陵寝,位于景陵东南三公里处的双山峪。同治帝是慈禧太后的独生子,6岁即位,卒年19岁,是清朝最短命的皇帝。

漫步于清东陵中,满眼皆是清廷帝王后妃的陵寝,不禁想起近来电视上热播的那些清穿、宫斗剧。蔡骏的《病毒》虽不是此类题材,但小说中的一切谜团都源于一百多年前发生在紫禁城里的同治帝和阿鲁特氏的爱情悲剧,而小说中的阿鲁特·小枝就是孝哲毅皇后阿鲁特氏。

在军阀孙殿英犯下“东陵第一盗案”的17年之后,1945年清东陵第二次被盗,这次被盗的就是阿鲁特氏的惠陵。当地流传说:地宫里阿鲁特氏的尸体尚未腐烂,面目如生。她浑身被扒得一丝不挂,肚子被剖开,肠子也流了一地。社会上盛传她吞金而死,盗墓贼为了取金子,把她的肠子从头到尾撸了一遍。可怜的阿鲁特皇后,死后竟也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可惜惠陵地宫尚未对外开放,我们无法见识阿鲁特皇后丝毫未腐的尸身,甚为遗憾。

生在帝王家难免身不由己,同治皇帝和阿鲁特皇后这对短命鸳鸯生前无法厮守到老,只能祝愿他们长眠于地宫下,灵魂可以双宿双栖不受侵扰了!

【中国·罗布泊】古楼兰遗址

我愿这漫漫长夜永不消逝,我愿这荒原中的旅途越走越远,我愿这骆驼带着我们走到世界的尽头。

——《诅咒》

从东陵回到北京,我从北京西站出发,坐T69次空调特快先到新疆的乌鲁木齐,再从乌鲁木齐坐汽车前往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塔里木盆地以东、若羌县以北的罗布泊。

罗布泊是一个已干涸的咸水湖,海拔780米,曾是中国第二大内陆湖,当时仅次于青海湖,但目前已经完全干涸,成为一戈壁盐壳。罗布泊本是孔雀河的蓄水池,在孔雀河三角洲上,胡杨、红柳成林,芦苇遍野,聚集无数野兽和鸟类。在孔雀河下游三角洲和罗布泊沿岸曾发现过许多细石器文化点。

1972年7月,美国宇航局发射的地球资源卫星拍摄的罗布泊的照片上,罗布泊竟酷似人的一只耳朵,不但有耳轮、耳孔,甚至还有耳垂。所以也有人管它叫“地球之耳”。

罗布泊的西北角、孔雀河道南岸的7公里处便是现存的楼兰古国遗址。楼兰曾是西域古国,名称最早见于《史记》,曾经为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楼兰古国在汉、晋繁荣时期,绿野千畴,粮食自给有余;商道上骆驼队络绎不绝,驿馆旅客常满;寺庙钟鼓声悠扬,佛事频繁;中央政府派兵屯垦,管辖远近地区。

但是,楼兰古国在经历了辉煌的巅峰后不久,也就是在公元四、五世纪,楼兰就渐渐地在史书中销声匿迹了,当玄奘西行路过此地的时候,发现已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大漠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楼兰就这样在人们的记忆中被遗忘了。

怀着对《诅咒》中那片神秘绿洲的向往,我决定骑上骆驼沿着白正秋的足迹向大漠的深处进发,探访一下那曾经属于玛雅的世外桃源。一路上飞土扬沙,待骆驼行至绿洲时已近傍晚。

我见到了白正秋与玛雅共同度过惬意时光的那片芦苇,依然清冽的小河安静地流淌着,就如当年被遗弃的红衣女子玛雅一般沉默而哀怨。

这个可怜的女人终于等到了他,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曾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着——“我愿这漫漫长夜永不消逝,我愿这荒原中的旅途越走越远,我愿这骆驼带着我们走到世界的尽头”。

我呆呆地站在那座小泥房门前,想象着玛雅在里面发出“MUYO”一声的诅咒。在这片宁静的绿洲上,她是夏娃,但他却不是亚当。

收起思绪,趁天黑之前,骑上我的骆驼原路返回。再见了,这片埋葬了玛雅娇艳身躯的土地!

【中国·上海】

传说只要在摩天轮上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谋杀似水年华》

告别神秘的罗布泊,我们又回到本次旅程的起点——上海。

雨果说:“城市即书写。”

作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蔡骏曾多次用自己的笔,对上海这座大都市的过去和现在,以及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男女之间的凄美爱情进行书写,一如《谋杀似水年华》。

从上海火车站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乘坐地铁1号线来到人民广场,然后沿着南京西路一路向西,在1266号驻足,抬头仰望浦西第一高楼恒隆广场。在这里,田小麦曾第一次见到盛赞的父母。

回到人民广场,我搭乘地铁1号线,向莘庄方向进发。在快到锦江乐园站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去年8月在锦江乐园做“登上摩天轮许愿”活动时,自己居然因为贪玩其他项目而错过了。

所以,我决定在锦江乐园站下车,来一次摩天轮许愿!

当摩天轮即将转到最高点时,耳畔不禁响起小麦的话——传说只要在摩天轮上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我双手合十,默默许出美好的祝愿!(猜猜我许的是什么愿?)

出了锦江乐园已经傍晚,来不及吃饭我就匆匆搭上了地铁1号线。在上海南站转乘3号线,坐了十几站,终于来到虹口足球场——秋收第二次目睹凶手的地方。晚上,这里将举行上海德比大战,谁赢谁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精彩的比赛。

清晨,洗去旅行带来的一身疲惫的我,启程向编辑部进发,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在编辑部楼下的中国移动大厅刚充好话费,主编的电话就打来了:“旅行结束了就赶紧回来上班!”

挂上电话,我抬头以45度角仰望上海的天空,我知道,我的路还很长,《悬疑世界》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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