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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诡计策划师 作者：片冈翔
最后一位是右田，等她离开房间后，豺看向时钟。
对所有人问话完毕，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回想整个过程，负责问话的基本是风，豺就像是审讯室的警察一样，只是在身后将审讯内容记录在笔记本上。虽然感觉这是他第一次作为助手为风工作，但那副沉默着观察对手表情的样子颇有名侦探的神采，风渐渐有些心烦。
“豺先生你一句话都不说啊，都让我问了……”风抱怨道。
豺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的声音，同时起身说道：“因为问话不需要体贴，你比较合适。”
“什么啊，真是毫不体贴的说法。”
风躺倒在床上，豺将笔记本扔到她身上，离开了房间。
“我去吃饭。有什么留意到的事就写进去。”
虽然刚才连皮带肉地吃了一排香蕉，但看来还是有些不够。
真不愧是豺。风对他那副野兽模样感到震撼，翻开笔记本，不由得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别看他那副样子，其实如此一丝不苟，简直不是人类。
豺从风和对方跳跃性极强的对话中提取出要点，并简洁明了地总结，字迹虽丑但易懂。风感慨着，开始阅读笔记。
一、凤夏妃
亚我叉的长女。四十七岁。凤文艺社社长。
销售亚我叉的著作，通过巧妙的媒体组合运作大赚一笔。
似乎是“兄弟姐妹中赚得最多的”，认为其他三人很无能。
虽然工作方面看上去十分有才能，但正因如此树敌众多。
于二十年前结婚，产下琉夏。对琉夏寄予过度的期待与爱。
据秋罗所言，“比起父亲的功绩或作品，她更看重金钱”。
曾经热衷于往来牛郎店，以此为契机与前夫离婚。在那之后单身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五年前与广海再婚。可以认为是以外貌为标准做出的选择。
十分热衷于美容，据红叶所说，她只要一有空闲便会去打美容针。紧绷的脸颊与厚嘴唇有些不自然。估计也做过整形。
本人称昨晚睡得很熟，因为和广海在一起所以有不在场证明。可以确定之前说睡眠不足是在撒谎。
二、凤广海
夏妃的丈夫。三十八岁。五年前入赘。
原本是三流的舞台剧演员，以结婚为契机退出舞台，目前就任风文艺社的副社长。
性格稳重，听从夏妃的一切指示。虽然是公认的“好好先生”，但似乎工作能力低下。看来是喜欢被吩咐的受虐狂。
“姐姐是凶手的话，广海会默默帮忙吧。”秋罗如此说道。与夏妃公私皆为显而易见的主从关系。
学生时代参加过游泳部，兴趣是健身和所有海上运动。“正如名字一样，我完全喜欢上大海了。”本人笑着说道。果然是个笨蛋。
“他是看上了钱才和姐姐结婚的。”红叶如此说。
琉夏则说：“虽然他不是什么坏人，但我也没把他当爸爸。”
昨晚在睡觉。本人称与夏妃在一起所以有不在场证明。感觉是被嘱咐这么说的。
三、凤琉夏
夏妃的长子。十七岁。明鸥大学附属高中三年级学生。
受到夏妃悉心照料，这个年纪大概还在叛逆期。明明称心如意地长大，还一肚子不满。本以为是常见的任性小少爷，但不满只针对自家亲人。
“大家都对自己有误解。厉害的明明是外公，又不是妈妈和舅舅他们。”发言正中要害。虽然很尊重亚我叉，但很看不起吃亚我叉红利赚钱的人。很有自知之明，不是笨蛋。
虽然写过推理小说，但给春磨看过后被批评了。本人却表示“反正舅舅没有才能，所以我并不生气”。
将来想从事爱好的电影相关的工作。似乎姑姥姥——亚我叉的妹妹曾是电影导演，所以受了她的影响。然而，夏妃对此十分反对。
没有女朋友。说起这个时眼神飘忽。
昨晚到三点左右仍没能睡着，但没有离开房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四、凤秋罗
亚我叉的次子。四十五岁。凤凰馆馆长。
继承了亚我叉名下的房地产，管理着十座馆，同时持有大量房地产。
曾经的目标是成为一名推理小说作家，但发觉自己并无才能，便早早放弃了。为人精明，理性主义，看上去很理智却是个酒鬼。兴趣是饮酒旅行。正准备在持有的北海道的土地上建造酿酒厂。
夏妃表示“只是个酒鬼”。红叶常嘱咐他少喝点儿。
十五年前与红叶结婚。同年有了魅子。
昨晚照常就寝，但中途醒来去了厕所。不记得时间。
早上，为了清醒睡意打算去吧台喝一杯，于是去了地狱之间。发现白雪的尸体后，腿软倒地，并无其他动作。铁门上没有挂门闩，暖炉点着火。本人说当时没有奇怪之处。
五、凤红叶
秋罗的妻子。三十八岁。主妇。
亚我叉的狂热粉丝，兴趣曾是圣地巡礼。巡礼时与秋罗相遇，结婚后产下魅子，住进了憧憬已久的凤凰馆，看上去十分幸福。
“耍弄秋罗的性格恶劣的女人。秋罗也是，对父亲的粉丝出手的低级男人。”夏妃如此说道。
兴趣是花道、茶道、三味线[三味线，日本的一种弦乐器，由四角状的扁平木质板面蒙上皮制成，通常用银杏形的拨子来弹奏。]和下厨。特意参加了位于青山的一流主厨的厨艺教室，个人主页上全是名媛打扮的照片。自拍爱好者，似乎对容貌很有自信，但据说化妆品都是便宜货。看上去有些瞧不起在美容上砸钱的夏妃。
虽然佯装成委屈地居于身后的妻子，但真正被管制的其实是秋罗吧。秋罗无法插手魅子的升学等教育孩子的相关事宜。
昨晚仅被秋罗起身去厕所的声音吵醒了一次。没有听见其他动静。
六、凤魅子
秋罗与红叶的长女。十五岁。明鸥大学附属初中三年级。
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开朗活泼、为升学和恋爱而烦恼的初中生。
没有参加社团，兴趣是看漫画。明白秋罗对自己毫不关心，于是以牙还牙地冷淡对待他。
与琉夏一样十分尊敬亚我叉，目前正在学习德语。虽然去年在柏林短期留学，但似乎红叶也跟去了，魅子对此感到很厌烦。那时留住在春磨家中。
“日本已经不太行了，所以将来想在海外工作。”“现在是卖不出去小说的时代了。”从这些发言看，也有十分现实的一面。看来是家族中最聪慧的。
昨晚用手机看下载的漫画到凌晨三点左右。声称准备睡觉时，听见了外面传来“咔嚓”的开门声。
七、羽贺工
凤凰馆的管家。三十三岁。
学生时代主修建筑学。十年前因着迷于凤凰馆的壮丽而入职。在那之后，变成亚我叉小说的粉丝，对其沉迷程度赶超建筑，直到现在。
十分冷静，思维敏捷。因工作能力突出，五年前被交付管理馆的所有事务。深受秋罗信赖，也发挥着秘书一般的作用。
家住在距离凤凰馆步行五分钟的公寓。未婚，无恋人。对女性没有兴趣。
爱好是室内攀岩。虽然不擅长运动，但因为对石头的形状很感兴趣所以尝试了一下，之后沉迷其中。略沾烟酒。
昨晚在阳台抽烟时看见了风。在春磨死后也抽了一根烟才上床睡觉。虽难以入眠，但没有听见异常的声音。
八、右田花子
凤凰馆的女仆长。六十岁。
二十岁入职，至今已任职四十年。亚我叉死后她也仍在秋罗身边工作，自豪于比谁都清楚凤家的事。
至今未婚。理由是将凤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四十年间，一直居住于凤凰馆的别馆内。
虽然似乎在工作方面比较严格，但对风并不厌烦，看来对她感情深厚啊。
“把她当孙女来看的话就很可爱嘛。”很开朗地说着。但意外地“讨厌八卦”。本人表示，“因为这是女人的职场，要是在意那种东西的话就没完没了了”。
看上去因二人的死亡受到了巨大冲击，哭肿了眼睛。但又说昨晚睡得很熟。看来对春磨没有感情。
没有听见声响，笑着说“说不定我也被下了安眠药”。说好的冲击呢？
风呼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
看了豺这堪称完美的工作成果，她突然感到有些惭愧。
什么名侦探啊……我完全是助手嘛。
即使读了整理好的信息，风也毫无头绪。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昨晚听见声响的只有魅子一个人。兄弟姐妹关系恶劣，只会相互贬低，各自的配偶也十分可疑。
有可能是白雪的死前信息的那三根手指……风猛地回想起这件事，意识到完全遗漏了一个重要人物的信息。
“就算是豺先生，果然还是有所疏忽啊。”风心情愉悦地喃喃着，将笔记本翻页打算添加补充，却发现笔记还没有结束。
九、凤弥生
春磨的妻子。五年前在五十二岁时离世。死因是胰腺癌。
是深受亚我叉信赖的编辑，奥入濑系列基本是他与弥生共同创作的。
于公于私都是亚我叉的崇拜者，二十五年前经亚我叉牵线，就这样与春磨结婚。
亚我叉去世后她意志消沉，辞去工作，数年后患上癌症。拒绝了延长寿命的治疗，表示“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独自住进疗养院，悄无声息地离世了。
魅子称：“春磨叔叔那时搬去了柏林哦。”
夏妃则说：“是表面夫妻啦。而且好像是父亲强行替她做了和哥哥结婚的决定。”
秋罗表示：“对没有作家才能的哥哥感到束手无策了吧。”
但琉夏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关系很好的夫妻。”
右田说：“老爷离世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终日悲郁。”
风回想起白雪的右手。
“说起三根手指的话，大家有没有想法？”刚刚风如此问道。
众人如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说出弥生的名字。毕竟已经去世了，所以她不可能是凶手，但大家都想到了“三—三月—弥生[弥生是阴历三月的雅称。]”这一点。
风没有其他能添加进笔记的内容了。她趴倒在床上。
咕咕咕……连肚子的叫声都仿佛有些不甘。
话说回来，到现在为止她只喝了果昔。风站起身时，豺回来了。
“怎么样，把你发现的信息添加进去了吗？”
“我没有发现更多有用的信息。太厉害了，不愧是豺先生，笔记非常完美。”
她虽然很不甘，但不得不认输。
“说什么呢？真让人汗颜。我只是整理了一下。”
或许是不习惯被夸奖，豺似乎有些害羞地将视线移开了。
“但是，确实非常清晰易懂，很完美。看来我才是华生呢，目前看起来如此……”
豺从风手上夺过笔记本。“是在嘲讽我吗？整理情报是华生的工作吧。”
“欸，是吗？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读过福尔摩斯系列。”
“啊？！你……真的吗……”豺忍不住大声说道，比发现白雪遗体时还要震惊，“你喜欢推理小说，对吧？怎么可能没读过福尔摩斯系列！”
“不是，因为我只喜欢奥入濑龙青嘛。我喜欢亚我叉先生的推理小说，所以阿加莎·克里斯蒂、埃勒里·奎因、赫尔克里·波洛的书我都没读过。”
豺仿佛惊呆了一般仰起头。
“那么令人震惊吗？”
“是啊……总之，克里斯蒂和波洛是一回事[赫尔克里·波洛为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大侦探。]。”
“欸？什么意思？”
“这还怎么一起调查啊……”豺一脸疲惫地坐到椅子上。
风再次坐回床上。
“结果，还是没人有不在场证明啊。”
“深夜作案，有不在场证明的反而可疑吧。”
“嗯，倒也是。但是，总感觉所有人都变得可疑起来，线索也只有那个死前信息……”
风伸出三根手指梳着头发时，忽然喊道：“啊！”
“怎么了。”
“四个兄弟姐妹中的第三个是秋罗先生。”
豺一言不发，有些疑惑地看着风的脸。
“还有，魅子是初中三年级！”
豺一言不发。风仿佛屁股着火一般站了起来。
“琉夏是高中三年级！”
豺一言不发。
“红叶小姐的兴趣是三味线！”
豺一言不发。
“羽贺……工！名字是三笔！”
豺一言不发。
“如果那不是三，是偏旁部首呢？可能是指广海先生的海字的三点水！”
豺一言不发。
“因为是右手，所以右田小姐也很可疑！”
豺一言不发。
“还剩最后一个人，要是也能跟夏妃小姐联系起来的话就完美了……”
风正苦恼时，豺终于开口了。“也是哦，夏妃那家伙是右撇子，所以……你完全跑偏了！”
“啊，是哦。”
“真亏你能硬扯那么多……反而很厉害啊。”
“谢谢！”
看着一脸喜悦的风，豺有些焦急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听好了，从根本上说，将那个当作死前信息来思考就是个大错误。凶手将白雪叫到地狱之间，用铁球击打她的后脑勺。她被绑在断头台上，是被杀害后或是昏倒后的事，白雪是无法留下死前信息的。”
“但是，也可能她昏倒了被绑在断头台上又醒来了呢？”风并不让步。
“她的手脚上都没有擦伤。那就是她没有挣扎的证据。”
“可能是她醒来之后，断头台的刀刃就立刻落下了。”
“不经意间被殴打，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断头台上，刀刃立刻落下。你觉得这种状况下还能瞬间留下死前信息吗？”
风无法反驳。
“而且，你觉得凶手会漏掉那三根手指吗？应该将那看作是凶手的伪装吧。”
“嗯……虽然确实是这样……”她一脸不满地低下头，又忽然抬了起来，“啊！”
“想出夏妃和三的联系了？”
“说到三的话……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春磨先生，之前在书斋别府里和红叶小姐，偷、偷、偷情！”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
“所以我刚才不是说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吗？豺先生，要好好听人说话哦。”
“那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三和偷情是怎么联系起来的？”看来一直生气也有些累了，豺平淡地问道。
“欸？因为偷情，没有三个人的话是做不到的，对吧？”
“什么玩意儿……你那是什么逻辑啊？”
“这是普通的逻辑。只有两个人的话怎么偷情？那就只是爱情了啊。”
豺双手挠头。
风回到正题，将两人在凤凰馆的府库中密会的详细情况告诉了豺。
两人立刻叫来红叶，豺一开口便问道：“你和春磨偷情？”
说好的体贴呢？风在心里吐槽着。红叶明显变了脸色。
“有人看见你偷偷摸摸进了春磨的府库。继续隐瞒的话会对你很不利。”豺步步紧逼。
红叶颤抖着声音开了口。“我全都坦白。偷情什么的是误会，其实，我在做春磨先生的助手。”
“助手？”
“嗯，我帮他一起思考推理小说的诡计。”
“啊！”风有些震惊，回想起了两人在别府中的对话。
“不行的。要是暴露了可就全完了哦，不行的啦。”
“没事的！没人会发现的。你得再渴求更多一点儿啊。”
这么说起来确实也能解释为在对小说进行建议。
“不是，但是……为什么要那样偷偷摸摸？”风不由得大声说道。
红叶红着脸站了起来。“因为要是暴露了那些点子是我想出来的，就会对哥哥很不利嘛！”
“啊，这样啊，倒也是。”风立刻信服了。
春磨自己是想不出诡计的，所以才去拜托身为推理狂热爱好者的红叶吧。看样子豺也没有异议。
“话说回来，羽贺在悄悄打听春磨的事。”红叶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是在怀疑羽贺。
二人立刻让红叶离开，喊来了羽贺。询问后，羽贺轻轻地答道：“只是怀疑他们在偷情罢了。”
“为什么刚才没有提到这件事呢？”豺追问。
羽贺淡淡地回话说：“因为没有找到证据，毕竟只是我一个外人的猜测。”
“猜测也好，想象也好，什么都行。你还有没有其他知道的事？”
羽贺不假思索地开口说：“几个月前，有人悄悄打听春磨先生的住址。”
“欸？是谁？”风站起身来，羽贺却冷眼看着她。
“你。”
风向后仰去。“居然是我！”
豺沉默地盯着她。
“确、确实是这样，但我当时只是想去劝春磨先生放弃杀人计划而已！”
豺丝毫没有将风放在眼里，继续问羽贺：“没有其他信息了吗？”
“大约一年前，秋罗先生在电话中与人发生了争执。我为了避嫌去了外面，结果听见馆内传出怒吼的声音。”
“电话的另一边是？”
羽贺扶了扶银框眼镜，说道：“是白雪小姐——听那口吻，再加上他们在谈论钻石矿山的事——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豺让羽贺离开，喊来了秋罗。
豺追问这件事，但进展并不像问前两个人一般顺利。秋罗坚持主张自己不知情。
“只要警察调查，就能水落石出，继续隐瞒只会对你不利。”
听到豺这番话，秋罗喝了口瓶装啤酒，坦白了。
“其实，我一直在和人偷情……”
“欸？！”没想到有外遇的人居然是秋罗。风惊讶得合不上嘴。
“发生争执之前，我收到了一封信，里面装着我和外遇对象见面的照片。收到信的同时电话就打过来了，一个男声说：‘如果不想让妻子和女儿知道这件事，就支付一千万元。’总之我先付了一半，但是——”
“真的付钱了啊！”
“所以，你为什么会和白雪发生争执？”豺插口道。
“那个男人，名叫Happy。”
“Happy ！”风大喊出声。是白雪的影子写手。
“嗯？你知道这个人？”秋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风。
“呃，不、不是，不认识。我想，那是七个小矮人中的一个。”风企图蒙混过关。
秋罗听后仿佛有些佩服，笑着说：“小风，真厉害啊，不愧是你。确实是那样，所以我确信是白雪在幕后操控。但无论我怎么追问她都不承认，于是我在电话中不由得火大起来。”
杀害白雪的动机显露出来了。
“但我什么都没干啊。剩下的那五百万，我打算接下来付清。对白雪发怒我是承认的，但这毕竟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
风低下头。
不仅有外遇，还企图用钱来解决，真是太没下限了，魅子太可怜了。风这么想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秋罗也低下了头。
“拜托了，这件事情对红叶和魅子……”
“我知道。”豺打断他。
秋罗看向豺的双眼，道谢后离开了房间。
“这样真的好吗？做下那种约定……”
风站起身，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冷空气迎面扑来，提神醒脑。
“约定？什么时候约定了？我只是在秋罗话说到一半时说了句‘我知道’而已。”豺回过头，一脸得意。
“好狡猾！”
“听好了，蠢猪，语言是人类特有的最强武器。如果不是猪，如果想成为侦探的话，就好好记住，要灵活运用语言。”
“虽然听起来很帅，但不就是耍嘴皮子而已嘛。”
“随你怎么说。”
豺拿起笔，将刚才收集到的情报补充到笔记中。
“但是，Happy虽然是白雪小姐的影子写手，应该不是她的恋人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白雪撒谎了吧。让恋人写小说，还让恋人去威胁人，做到这地步的话她不可能说真话的。”
“哦，原来如此。真是随心所欲啊，明明是兄妹。”
“陷害春磨，恐吓秋罗……她很有可能还干了其他事……”豺喃喃道，于是这次喊来了夏妃。
“听说你被白雪恐吓了？”他诱导着问。
夏妃瞳孔瞬间动摇起来。“说什么呢？”
虽然豺采用了诱导询问，但她并没有中招。然而，看她的脸色也能明显知道她在说谎。
“真的吗？没有和名为Happy的人接触过吗？”
“Happy ？我可不认识那种男的！恐吓？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很累的，请别为了这点儿事就把我喊出来。”夏妃嘴上不停，气愤地离开了房间。
“肯定认识啊。”风说道。
豺也点头赞同。“掉进了很明显的陷阱里。那家伙刚刚说了‘那种男的’，我可一句话都没提是男是女。”
“哇！好有侦探的感觉！”风鼓起掌来。
豺拿起白雪的手机离开了房间。
他喊住正在下楼梯的夏妃，将手机拿给她看。
“听好了，只要能打开这个锁，就能弄清楚一切。你最好想清楚。”
“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夏妃仿佛很惊讶一般，狠狠瞪着豺。
“欸？豺先生，你能打开那个锁吗？”风问道。
豺轻轻一笑。“如果编写病毒感染手机的话，开锁并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费时又费力，但你就慢慢休息着等吧。”
他紧盯着夏妃。
“哦……为你加油。”
夏妃嗤笑一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