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可怜起守在所罗门家的那名警察来，如果他知道联邦调查局是在进行分析，他也许会有意见，那他可能会逮捕哈珀与托里斯。问题在于他没注意到，没意见，没问题。哈利允许我的报告成为呈堂证物。

老天啊，我真需要这份报告。

博比也需要这份报告。如果没办法得到诉讼无效的结果，我至少需要一些陪审员为我们投下无罪的票。

我拿着报告的副本，感觉像是在抓着救生艇。

“威廉姆斯警官，在视频里，你看不到罗伯特·所罗门的脸，对吗？”我问。

“看不到整张脸，但可以看到部分墨镜、嘴巴与下巴。帽子是拉下来的，所以遮住了大部分的脸，但我看的出来就是他。”威廉姆斯说。

普莱尔结束他的主要诘问后，把视频画面暂停在兜帽男进入大门那个时间点。

“视频里的男子手上有一个电子设备，你看的出来那是什么吗？”我问。

“看起来像多媒体播放器。”威廉姆斯说。

“我想提醒一下陪审团，这个视频所记录的时间是几点？”

“命案当天刚过晚上9点。”

我在荧屏上展示出命案现场玄关景象的照片。前方有室内梯，玄关在左手边，桌子上有一部座机，还有无线网络路由器及一只花瓶。我把托里斯准备的报告交给威廉姆斯，开始深入分析报告内容。

“警官，你手边的报告是今天稍早时候由联邦调查局的特别探员托里斯准备的。内容是你在照片上可以看见的网络路由器的鉴定检验报告。你检查过路由器吗？”

“没有，我没有检查过。”

“托里斯探员利用一种应用程序提取出路由器存储器的历史资料。你可以在第四页看到分析结果，请看一下。”我说。

威廉姆斯翻到那页，开始阅读。我给了他30秒的时间。他看完后，坐在原位上一脸茫然。

“被告告诉警方，他是在午夜到的家。请看第四页中间的条目，编号第18号。请读出来。”我说。

“上面写着‘0点03分，博比的多媒体播放器已连接’。”威廉姆斯说。

“然后请看看当晚的上一条条目，编号第17号。”

“上面写着‘晚上9点02分，不明装置，无法授权连接’。”

我抓起荧屏遥控器，展示出在门口的兜帽男身影。

“警官，我们可以合理假设是我们在影像里看到的装置试图连接被告家的路由器吗？”

“我不能确定。”他说。

“你当然不能，但如果不是这台装置，那就是个诡异的巧合了？这么说合理吗？”

威廉姆斯咽了咽口水说：“合理。”

“因为如果有人打扮成罗伯特·所罗门的样子试图进屋，他很可能知道博比出门会带多媒体播放器，这样也给这个人一个拍不到脸的好借口，是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威廉姆斯说。

“的确，也许吧。而如果这个人的确进了屋子，他大可直接关掉监控摄像头的电源，对吧？这样监控摄像头就不会捕捉到之后其他人进屋的身影了。”我说。

“他是可以这么做，但没有证据显示出现了这种状况。”威廉姆斯说。

“真的吗？”我问。

他停顿了一下，稍作思考，然后说：“真的。”

“好，那么威廉姆斯警官，我想请你让陪审团看看警方赶到命案现场时从大门进屋的监控画面。”

威廉姆斯没发出声音骂了一句，根据他的嘴型判断，他说的是“靠”。

“没有视频，被告进入家门口是那个装置录到的最后一段视频。”

“但我们知道警方进入了命案现场。他们没有出现在视频里，以及我的客户在午夜时分到家却没有出现在画面里，都是因为某人在稍早的时候将摄像头关掉了，对不对？”

威廉姆斯回答不出来，他在位子上变换坐姿，一副舌头打结的模样。

“可能吧。我是说，对，也许是这样。”

我可以继续施压，但我的立场不够稳固。这一刻，我想让陪审团至少考虑一下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托里斯为我们带来了希望。该死，我早该想到检查路由器了。

普莱尔立刻进行了二次问话。

“警官，我们没有掌握那台路由器信号传输范围的信息，对吗？”普莱尔说。

“嗯，没有，我们没有。路由器可能捕捉到了经过车辆上的装置。”威廉姆斯说。

够好了。普莱尔调整了下领带，恢复原来的坐姿。

“这让我想到一件事。”我望向哈利。

“弗林先生，就一个问题。”哈利说。

我朝荧屏按下播放键。我们再次看了一遍这段45秒的视频。我暂停画面，威廉姆斯已经知道我要问什么了，但他想不出什么好答案来。

“警官，只是想强调一下记录，那个摄像头也捕捉到了街道上的画面，而当时没有车辆或路人经过。”

“是的。”威廉姆斯叹了口气。

我没有其他问题想问这家伙了。